郝岩
(中国矿业大学(北京) 文法学院,北京 100083)
摘要:重音是英语口语交流中十分重要的因素, 其合理分布对于话语听觉自然性和语义解释都有重要影响。本文在阐述传统重音理论的同时,结合近年国内学者对英语突显问题的相关研究,力求理清英语语调重音研究发展的脉络以及趋势,希望对英语口语教学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英语语调;重音;综述
Abstract: Stress,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s in oral-English communication, serves an irreplaceable function in both listeners’ comprehension and conveying speakers’ meaning and emotion. The paper will describe some traditional analysis on stress, provide a detailed introduction and illustration to related researches of scholars at home in order to clarify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English stress in the future and provide some guiding meaning to spoken English teaching and learning.
Key Words: English intonation; stress; analysis
1. 引言
语调是语言最重要的特征之一,是人类传情达意的重要手段。英语口语中,常用重读的方式对重要信息加以强调。重读音节通常响度更高, 音质完整, 发音时长较长,重音位置和轻重音对比是识辨单词、理解话语含义的主导因素, 一旦说话人对重音把握出现错误, 就会造成交流障碍。目前,西方学者已经从多个角度对英语重音分布做了比较研究。本文旨在归纳西方传统重音分布理论以及国内学者相关研究,为英语语调重音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参考。
2. 重音的定义及功能
如果说音高是语调的声学表象,重音则是语调的语言学结果。在任何一种语言中,某些音节从发音上比另外一些音节更加突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突显的音节一般来说比前后的音节响度要强;其次,突显的音节常常比其他音节的音长要长;再次,突显音节首的辅音比其他音节首的辅音发音更为清楚有力;最后,突显音节经常是音高的所在,这种音节上的突显就是重音。重音通常包含词汇重音和语调重音两方面,其中,前者作用于词汇内部,一般比较固定,变化规律易掌握,而语调重音则作用于话语层面以传递重要信息。以往国内学者对于英语学习者的重音研究主要侧重于单词重音,自然语流中的研究则较为少见。本文即主要讨论音调重音的相关研究。以下未经说明,行文所提到的重音均指音调重音。
重音在语言中主要起到两个作用,一个是分界性功能,另一个是节奏功能。世界上有300种语言的重音是固定的,在固定重音语言中,不管一个单词有多长,有多少音节,每一个单词只有一个主要重音,重音倾向于出现在词的边缘位置上,因而具有“标界”功能。通常在重音语言中,轻重音节总是交替出现。Hayes (1981) 考察了不同语言的重音,认为世界上有4 类典型的重音语言:
1) 主重音在首音节,然后向后每隔一个音节出现一个次重音。
2) 主重音在末音节,然后向前每隔一个音节出现一个次重音。
3) 主重音在倒数第二个音节,然后向前每隔一个音节出现一个次重音。
4) 主重音在第二个音节,然后向后每隔一个音节出现一个次重音。
在上述4类语言中,轻重音节总是交替出现,一轻一重两个音节组合在一起,构成重音语言的基本节律单位———音步。因此,重音除了具有上文所述区别意义和标界两种功能以外,还有构成节奏单位的功能。
3. 英语重音分布规则
本族语者在理解说话人所讲内容时主要靠话语中的节奏重音词汇进行预测 (陈桦 2006) 。 当重要信息的载体没有被赋予重音、非重要信息被赋予重音时 , 理解困难甚至误解就有可能发生。 因此 , 有必要探查重音分布规律 , 从根本上避免语义传递错误的发生。 现有研究显示,自然语言的重音分布受到韵律、词类、句法、语义和语用等多种因素的共同制约。
3.1 实词重读虚词轻读
传统重音分布研究得出的一条最基本的结论就是:实词重读,虚词不重读。其中,实词主要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以及语义与形容词或名词相当的部分副词等所谓开放词类,虚词则包括其它如代词、助词、介词等所谓封闭词类。Hirschberg(1993)研究发现,在对所选取的英语广播语料进行重音分布预测时,直接应用上述原则准确率已经可以达到68%。在此基础上,根据轻重及附着情况进一步将英语虚词细分为三类,结果对相同语料的预测准确率上升到77%。在继续分析了独立句、新闻朗读稿以及多人会话等三类语料后,该研究最终得出的结论之一是,词类信息可以可靠地预测大致四分之三的英语重音分布情况。事实上,目前绝大多数文语转换系统在为其文本指派重音时主要使用的就是“实词重读、虚词不重读”这条简单的原则。然而这条原则也有问题,当句法结构中所包含的实词词项不止一个,例如,have a book等,我们还要从句法、语义、语用等其他层面来分析其重音位置。
3.2 核心重音规则
在英语和其他一些语言中,重音常常标记语句的焦点。焦点和重音的关系也可以通过句法和语义结构来表达。Chomsky & Halle(1968)认为,一旦确定了句法结构,重音的指派就是完全自动的:“一旦说话者选定了一个具有特定句法结构和特定词项的句子,重音曲拱的选择就不再取决于独立的决定,除少数特例外,就完全取决于比如送气的程度。”从这种观点出发,他们分别从词汇和句法层面提出了合成词重音规则:在名词、动词或形容词中,重音指派给最左边的可重读元音。例如,′blackboard。核心重音规则:在主要的句法成分中,重音指派给最右边的可重读元音。例如,black ′board 。Chomsky & Halle进而把其核心重音规则规定为一条可以循环应用的规则。他们用数字1、2、3等来分别表示递减的重音值。核心重音规则规定,在结构[XY]中,音值1被指派给最右边的重音,所有其它重音的音值都减1。
3.3 重音指派规则
Selkirk(1984, 1994) [1 ,2 ]从句法结构出发提出了焦点重音的关系模式:对句子的焦点词汇重读如论元,通过句子的句法关系可以将焦点落在句子的更大一级的成份上(宽焦点) ,如述语。从句法结构上来看,构成句子的成份不仅包括动词论元的基本成份SVO ,同时还存在一些附加成份(定语、状语等)。根据Selkirk的观点,由于论元和附加语在句中的作用不同,因此论元结构是焦点投射的关键成份,而其他的句法成份如附加语是不投射焦点的。Gussenhoven(1983)提出句重音分布规律与信息传递的重音指派规则理论,简称SAAR。从句子的表层结构出发,焦点可以通过重读论元投射到非重读的谓语上。概括为:In[A(X)P]or[P(X)A],accent A。意思是,在由论元和谓词(分别由A、P代表)所构成的焦点范域(由[]代表)里,重音落在域内论元上。这一规则是根据句子成分表达的语义角色的表层位置提出的,对焦点投射的起点和范围都有更加严格的限定。该理论规定,焦点投射只能按由重读论元到邻近谓词(不管中间有无非焦点成分)的方向进行,投射的范围只能是由论元和谓词所构成的一个序列。根据重音指派原则,所有的非焦点成分都不重读;所有的焦点成分包括谓词、论元和修饰语都要重读。但如果谓语焦点邻近一个论元,或者谓词焦点和论元之间存在非焦点成分,那么谓词焦点可以不重读;焦点可以通过重读论元投射到非重读的谓词上。1994年,Gussenhoven提出谓语邻近重读论元,或者谓语焦点和论元之间存在非焦点成分,其一定不被重读。
3.4 新信息重读旧信息不重读
新信息与已知信息的对比是话语语用因素的一个重要方面,在解释重音分布模式方面起着重要作用。一般的原则是,新信息重读,已知信息不重读。虽然这一原则本身总体成立16,但在实际操作中何为新信息、何为已知信息却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新信息作为信息焦点,比已经提到过的信息(旧信息)更可能接受显调重音”(Ladefoged, 1982: 100)。此时,有些新信息载体及时不是调群末尾的实义项,也会因为其新信息的特质而被重读,例如:作为新信息标志的否定词“not”以及句首疑问词(因为对疑问词的回答提供了新信息而成为信息焦点,也有可能成为调核)。
4. 国内相关研究
国内对汉语为母语的英语学习者的重音研究分为两类:一类通过英汉语调中的重音对比,解释教学过程中感知到的学习者重音方面存在的问题;另一类则通过实证研究,试图发现学习者重音方面存在的问题。国内语音界权威屠蓓 (2005:78)认为弱读是中国的英语学习者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中国人学习英语时,怎样强调弱读形式的重要性都不会为之过分的”。陈桦(2006)认为,在一个调群中除调核外,还可能存在一些非调核的重读音节,这些重读音节与调核共同构成信息链,成为信息传递的重要成分。然而国内对学习者重音研究的实证数据仍不足且缺乏纵贯研究的方法。
汉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等语言都属于音节节拍语言,其重音和音节种类是各自独立的,所有音节似乎同样突显,而英语的音步等时性决定了从一个重读音节到下一个重读音节之间的时长大致相等。陈虎(2006)认为:“即使我们的语音符合要求,却会下意识地按照自己的语言习惯去“听”母语说话人的语言,而当我们说英语时,又会下意识地使用汉语的声调和语调,把母语的语调经验运用到英语语调的学习上。”
以往国内对语音语调问题的研究存在如下的问题:(1)描写不够细致。对于学习者在英语语音语调存在的问题缺乏系统、科学的揭示;(2)多定性研究。研究者多从课堂教学经验出发,凭借主观判断和感知,缺乏具体数据支持;(3)在研究对象上缺少对青少年学习者语音语调状况的研究。以往的研究多以成人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忽视了对于中小学生的语音语调的动态发展的纵深性研究,尤其是他们语音语调学习的初始状态对后期英语学习的影响等问题。
5. 结论
英语重音的掌握对于英语口语学习者起到重要的作用。本文对西方语言学界在自然语言的重音分布及其语义解释方面的主要成果进行了总结和归纳,其多视角的研究以及某些具体结论都有值得国内学者借鉴的地方,可为汉语重音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参考。
作者简介:郝岩(1987——),女(汉族),山东潍坊人,现为中国矿业大学(北京)在读硕士研究生,专业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基金项目:本研究为“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中小学生英语语音语调状况调查》(ABA9003)阶段性成果,得到北京市教委资助,特此鸣谢。本文得到王红梅副教授的悉心指导,谨致谢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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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schberg, J. & A. Gravano.(2004) . Intonational overload: uses of the H* !H* L- L% contour in read and spontaneous speech. Labphon-9, Urbana-Champa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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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蓓,《英语语音》,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