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CDA视角评连战南京机场讲话
李丹 张发祥
（河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河南 洛阳， 471003）
[摘要]系统功能语法因其独到的功能主义而对批评语篇分析有着重要的应用价值。批评语篇分析吸收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主张语言形式反映意识形态。本文应用系统功能语法理论深入分析了连战南京机场讲话，揭示了政治语篇中蕴涵的意识形态意义，旨在验证系统功能语法在汉语政治语篇中的可操作性和实用性，提高人们对政治语篇中隐含的意识形态的敏感程度，增强人们的语言意识。
[关键词] 批评性话语分析；系统功能语法；政治语篇；意识形态
1．引言
随着系统功能语言学在我国的引入和发展，这一学派中的三大元语言功能和语境理论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批评语言学所采用的语篇分析方法正是建立在以韩礼德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础之上的。批评性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是西欧语言学界从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发展起来的一种语言学思潮，代表人物Kress, Fairclough 等。国内学者在进行批评性话语分析时，大都运用功能语法理论来分析西方新闻、政治语篇。本文尝试着将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应用到汉语政治语篇中， 来检验系统功能语法在汉语政治语篇的可操作性和实用性，引导人们透过语言本身对政治语篇更深一层的认识。
本文选用连战南京机场讲话作为分析的语料，是因为连战来到南京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连战来到南京是他来访大陆的第一站，这是一九四九年以来两岸关系发展的重大事件；不仅翻开了两党关系新的一页，也翻开了两岸关系新的一页。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对阐释语篇所蕴涵的意识形态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本文试从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上分析连战南京机场讲话，揭示了语言结构背后隐藏着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连战的讲话中蕴涵着“一国两制”，“维护和平，实现双赢” 的共同理念。在这些共同理念指导下，我们才能反对“台独”，谋求台海和平稳定，促进两岸关系发展。
2. 理论基础
本文分析依据的语言学框架是系统功能语言学创始人M. A. K. Halliday（1985，1994）创立的语言元功能(metafunction)理论——系统功能语法。该语法认为，语言具有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语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概念功能是反映客观和主观世界所发生的事、所牵涉的人和物，以及有关的時间、地点等因素，而及物性(transitivity)就是表現概念功能的其中一个语言系統(Halliday，1985；胡壯麟，1989)。及物性系统包括以下六种不同的“过程”：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Halliday，1985;胡壯麟，1989； 1994；1995 )。选择哪一种过程 ,怎样安排参与者的位置 ,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意识形态。人际功能是指能表达作者/讲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以及他/她对事物的推断的功能。它直接与态度、观点等相关 ,是一条展示意识形态作用的捷径。如对何人使用何种称谓体现着作者/讲话者的态度 ,如尊敬、同情、鄙夷、友好、中立。语篇功能指语言将其本身与其使用者所处的情景环境相联系的功能，主要由主位---- 述位实现。
3．对连战南京机场讲话的实例分析
3.1概念功能分析：
3．1．1．从及物性系统分析语篇中动词过程类型：
对这段语篇18个动词的分析:其中6个为物质过程，5个关系过程，2个存在过程以及3个心理过程，2个言语过程。
六个及物过程中各个过程所占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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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类型 |
动词个数 |
比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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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过程 |
6 |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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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过程 |
3 |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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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过程 |
2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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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过程 |
5 |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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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过程 |
2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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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数 |
18 |
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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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物质过程分析：
物质过程中必须有过程动词，动词要求动作的参与者。参与者可以是动作的传递者，也可以是动作的接受者。另外，动作过程常常是在一定的环境中出现。
例如，在“大家一起来到南京”这句中，过程动词是“来到”；参与者是“大家”，是动作的传递者；环境是“南京”，说明动作传递者施行动作的场所。
这句话的物质过程陈述了大家一起来到南京这一客观现实，连战来到南京是他来访大陆的第一站，迈开了历史性的第一步。
“中国国民党为和平稳定的两岸关系尽绵薄之力”这属于物质过程，参与者是中国国民党，是动作的传递者。物质过程“尽绵薄之力”概括了国民党的所做的努力：连战于二000年担任国民党主席以来，坚持“九二共识”，撤销李登辉党籍，使国民党摆脱李登辉分裂路线的阴影，重新回到遏制“台独”的轨道上来。这诠释了语言结构背后隐藏的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
（2）心理过程分析：
“看到” “想念”和“感到”，这些反映作者的所见所想， “中国国民党非常想念大家”说明连战代表中国国民党发表讲话，他的讲话代表了他所属的社会身份的言语特征，意味着中国国民党和大陆人民的感情相连。
（3）言语过程分析：
“向南京所有市民问安”，表达了以连战代表中国国民党带来了他们深切的问候。“向中山先生来致上最高的敬意”，这是连战南京此行的愿望，也表达了全国人民的共同心声。
（4）关系过程分析：
“台北和南京距离不是太远” 属于关系过程中的内包式。它含有一个表示“属性”（Attribute）的成分。“远”就是它的一个属性。“南京是一个具有历史链接、感情链接的地方，南京曾经是国民政府所在地”属于关系过程中的环境式，表示地点。关系过程，从具体内容上来描绘南京对中国国民党的重要性，具体地表明南京是个感情链接的地方，表达了南京此行的难能可贵。“如何营造互惠互利，实现双赢是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 揭示了两岸共同的理念基础。
（5）存在过程分析：
存在过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表达了连战此时心头的万千感慨，抒发了他相见恨晚的情愫，一种内心急切的渴望。
3．1．2. 讨论：
在整篇讲话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居多。
物质过程居多表明连战讲话讲究客观性，用事实说话。物质过程强调一种行动，它描述了连战到南京来大陆访问的客观现实。这一行为不但证明了连战抵南京迈开了历史性的第一步，还蕴涵着连战坚持“一国两制”，“九二共识”的主张。通过分析揭示出政治语篇中蕴涵的意识形态意义
关系过程让人们了解不同事物之间的联系。关系过程居多，说明连战强调了一种归属感,表明大陆和台湾血脉相连。那么国共两党共同为两岸和平努力，必将造福两岸人民。
3．2人际功能分析：
在新闻语篇中,说话者常常利用情态手段传达其隐含的意识形态和政治意图。Fairclough（1989：92）指出：“意识形态通过伪装自己的性质 ，装扮成另一种东西发挥作用”，“其作用方式最隐蔽时才最有效”。（辛斌 2005）批评语言学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通过语言分析来解释话语或语篇中的这种含而不露的意识形态意义以及与社会结构和权力控制的关系。
人际功能主要是通过语气和情态来实现的，能够表达情态意义的不仅有动词,还有代词、副词、名词和形容词。那么政治语篇中的权力关系以及意识形态是如何体现的？讲话者是如何使用情态手段的，我们又如何从中揭示出其中隐含的立场和意识形态的？
从代词的使用上：“我们全党大家”，连站代表中国国民党讲话，表明了语言形式能够反映社会身份。“大家”包括讲话者和听众两方， “大家”的使用从感情上对听众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吸引了听众并与听众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连战用“人民大家”流露出他对大陆的立场和态度，表明他与大陆人民处于同一立场上：维护和平，实现双赢。这样拉近了与听众的距离。
从副词的使用上：讲话者的态度也能通过副词来反映。Chu, Chauncey (屈承熹1998) 第3章： “是﹑真是﹑可是”属于断言副词。 “我深深感到此行真是难能可贵。” “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中国国民党非常想念大家，非常关心大家。”副词“真是”， “深深” ，“实在是”，“非常”的使用达到了增强感情，加强语气的作用，表达了中国国民党和大陆人民的感情相连的情愫。
从形容词的使用上：“共同关心的问题”，“共同的期盼”，“共同的未来”，“共同的心声”。连战在此反复使用了“共同的”这个形容词，抒发了他与大陆人民血脉相连的情愫，由此我们可以领悟到连战的讲话中蕴涵着“认同中华民族，主张一个中国”的共同理念。连战大陆此行此言，都是在坚持“一国两制”和“维护和平，实现双赢”的共同理念指导下的。
4． 结语
本文应用系统功能语法理论深入分析了连战南京机场讲话，揭示了政治语篇蕴涵的意识形态意义，说明了背后隐藏的意识形态力量对政治语篇的作用。通过系统功能语法理论的应用，我们可以从一个新的视角来重新审视政治语篇，验证系统功能语法在汉语政治语篇中的可操作性和实用性。运用系统功能语法理论挖掘出语言与较为隐性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 ,以期在英语教学中运用批评语言学的有关理论和方法，指导学生将系统功能语法作为批评语言学的工具进行批评性阅读，有助于提高学生的文化判断力，增强语言意识。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 London: Edward Arnold, 2000.
[2].Halliday M. A. K. Notes on transitivity and theme in English [J]. Journal of linguistics 3:199-244.
[3].Geoff Thompson.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 [M].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Edward Arnold (publishers) limited
[4].Fairclough. Language and Power [M].（1989） (Longman)
[5].辛斌. 批评语言学：理论与应用 [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5
[6].辛斌. 批评性语篇分析方法论 [J].外国语, 2002，(6)
[7].戴炜华, 高军.批评语篇分析：理论评述和实例分析[J].外国语，2002，（4）
[8].江晓红.批评话语分析的有效工具[J].学术交流 2003,(7)
[9].丁建新，廖益清.批评话语分析述评[J].当代语言学 2001，（4）
[10].朱嫣然.及物性分析与批评性阅读[J].浙江师大学报, 2001,（3）
Prevailing Ideology Hidden in Pol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on Speech of Lian Zhan from CDA Perspective
Li Dan Zhang Faxia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He 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uo Yang 471003，China)
[Abstract]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has great applying value to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owing to its unique functionalism.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informed by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claims that language reflects ideolog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peech of Lian Zhan in Nanjing airport with the tool of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it reveals the prevailing ideology in political discourse. It aims to help the reader unveil the ideology hidden in political discourse; meanwhile the thesis can be used to testify the feasibility and practicability of SFG in Chinese political discourse.
[Key words]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Political Discourse; Ideolog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