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永 枣庄学院外语系
[摘 要]:日语的ガ行浊音可细分为浊音和鼻浊音两种发音。具体何时发浊音何时发为鼻浊音受语流及地域等差别的制约,面对日本国内鼻浊音衰退的趋势,如何来理性分析其衰退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以及在我国的日语语音教学中如何定位ガ行鼻浊音,本文拟着重围绕以上问题进行探讨。
[关键词]:浊音[ga];鼻浊音[ɳa];ガ行鼻浊音教学
[中图分类号]:H01
[作者简介]:孟冬永(1982-),男,山东青州人,枣庄学院外语系助教,文学硕士,主要从事日语语言学及日语教学研究。
我们先看下面这句话「わたしは映画が好きです」,发音为「ワタシワエーガガスキデス」,「は」和「わ」的读法相同,但两个同样的「が」发音是怎样的呢,浊音[ga]还是鼻浊音[ɳa],如何发音才是地道的日语表达呢?部分日语学习者可能对此有些犹豫或困惑吧。其实这两个「が」都应当读作鼻浊音[ɳa]。而对每一位日语教师来说,在语音教学阶段则都会遇到上述“ガ行鼻浊音”如何教授的问题。是顺应日本国内鼻浊音衰退的趋势,便宜地不将其纳入学习内容,还是仍旧视为语音教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进行精细指导,这在实际的日语教学中恐怕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笔者想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再就ガ行鼻浊音的语音教学问题谈一些粗浅的看法。
1 有关ガ行鼻浊音的基本知识
1.1 发音方法
五十音图中与清音カ行相对应的是由辅音[g]和ア行五个元音拼合而成的ガ行浊音。它们是一组清浊音,区别只是辅音部分的振动声带与否,比较容易掌握。ガ行浊音的发音方法是将软腭清塞音[k]变为浊塞音[g],先形成堵塞,堵住鼻腔通路的同时然后放开,让有声气流从口腔流出,并不难发。而ガ行浊音又可细分为浊音和鼻浊音两种发音。面对鼻浊音,有很多学生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可以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仍旧不能发好这个音。
关于ガ行鼻浊音正确的发音方法,《日语语音体操》(盐原慎次朗:2007)中介绍,“试着将舌根隆起,抵住软腭发ガ的音,然后把舌头紧紧抵住软腭,不使其产生除阻(解除阻塞),使呼气从鼻腔中通过,这时得到的发音就是ɳ,这是被称为软腭鼻音的辅音。在气流进入鼻腔的同时,舌头位置下移,与元音相连接……”并且作了进一步解释:“从理论上讲,鼻浊音的发法是将舌根抵住软腭,然后离开,但是要发出恰到好处的鼻浊音,真正的诀窍不是将舌根抵住软腭,而是‘将舌根尽可能地靠近软腭’”。 鼻浊音的音声标记用[ɳ]来表示,在假名标记上与普通的浊音没有区别,仅仅在某些专业领域用“か゚き゚く゚け゚こ゚” 来表示。
1.2 使用场合
在现代日语里,作为原则,处于单词第二音节以下时的ガ行音以及助词「が」,一般要发成鼻浊音。例如:「だいがく(大学)」、「あさぎり(朝霧)」、「どんぐり(団栗)」等词的浊音都要由[g]变为[ɳ]。而词头的ガ行音则不发鼻浊音。但是ガ行音在词中第二音节以下时,也有不发鼻浊音的场合。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
(1)外来語。例如:カーディガン、アフガニスタン、クロスゲーム。但某些惯用的、历史较长的外来语仍发鼻浊音。像オルカ゚ン、シンク゚ル、イキ゚リス等。
(2)拟声词、拟态词、汉语词中的叠词。如:ガラガラ、ギラギラ、ゲラゲラ、がくがく(諤々)。
(3)接在发音较轻的接头词后面时。例如:おぎょうぎ(お行儀)、ふごうり(不合理)、ちょうごうきん(超合金)、ひげんじつてき(非現実的)。
(4)复合程度较低的复合词。如:せんしゅうがっこう(専修学校)、おんがくがっこう(音楽学校)、にほんぎんこう(日本銀行)。但しょうか゚っこう(小学校)、ちゅうか゚っこう(中学校)、けいざいか゚く(経済学)等复合程度较强的词语中的ガ行音一般仍发鼻浊音。另外,在にちき゚ん(日銀)、ちき゚ん(地銀)等略语中也有发为鼻浊音的倾向。
(5)数词“五”一般不读成鼻浊音。例如:だいご(第五)、にじゅうごにん(二十五人)。但しちこ゚ちょう(七五調)、だいこ゚(醍醐)、さんこ゚(三五)、きくこ゚ろう(菊五郎)等熟語或人名中的「ご」都要鼻音化。此外发生连浊时读鼻浊音,如くにく゚に(国々)、こき゚って(小切手)、ほのく゚らい(ほの暗い)等词类。
1.3 地域差异
如果大致区分的话,使用鼻浊音的地区包括从近畿地方、中部地方开始以东的区域(除群马、埼玉、爱知和新泻等方言),而四国、中国地方、九州方言区大都有不使用鼻浊音的倾向。即使在同一地域内,有的人能漂亮地发出鼻浊音,有的人会将鼻浊音完全发为浊音,也有的人对是否鼻浊音化非常模糊,缺乏明确的概念。而更严重的是在有些地方的日本国语教育中,对鼻浊音等的音声指导不再被纳入学习内容,这直接导致了鼻浊音的衰退。
2 ガ行鼻浊音的衰退原因及其影响
近来,在日本即使是以前就使用鼻浊音的地区,中年以下的很多人开始不用鼻浊音(或说不会用),连年轻的播音员、艺人和歌手也有这种倾向。日本朝日新闻在1999年12月3日曾发表一篇题为《鼻濁音は滅亡寸前?》的文章,指出鼻浊音的存亡已迫在眉睫。信州大学名誉教授马濑良雄先生曾经对长野市内的35名小学生使用鼻浊音的情况进行了连续调查。得出的结论是,1975年使用鼻浊音的比例是91%,1983年下降到41.8%,1991年更下降到12.5%。24年后的1999年,使用鼻浊音的人只剩下5.7%了。日本国家广播电台NHK新录用的播音员会鼻浊音的比例也在逐年下降,为保证发音的标准不得不在新人研修中将鼻浊音列为必修科目。
鼻浊音的衰退,究其原因有多个方面。其一,浊音和鼻浊音在一般标记上没有加以区分,只在专业场合改变“浊点”(如が→か゚)。不少人就有疑问,既然看上去完全相同,那发音也应该相同才是合理的,遂不加以区分。其二,外来语不断涌入日语之中,而我们知道外来语中的ガ行浊音一般没有鼻浊音化,受外来语的影响,年轻人中有鼻浊音意识的人越来越少。另外,没有使用鼻浊音发音的播音员和歌星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一代年轻人。对此有人指出,鼻浊音的衰退是语言进化中的一个难以避免地现象,它对整个日语发音体系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不必小题大做。
但由于鼻浊音存在使用场合、使用区域的不同,它的衰退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例如,《日语探疑》(池上彰:2004)中就有这么一个情节。作者大约是东京人,他说自己在拜访别人家时,自报姓名:「いけが([ɳa])みです」。结果对方问「いけなみさんですか」,他意识到对方不会鼻浊音,马上改口「いいえ、いけが([ga])みです」。这主要说的是ガ行鼻浊音与ナ行或者ア行音容易混淆的问题。对于不发鼻浊音的人来说,他的头脑中没有这个概念,所以很容易听成别的音,是一种先入为主的现象。也有的播音员在读没有鼻浊音地区的听众来信时,为了让这一地区的人们听懂,特别留意不发鼻浊音。
而鼻浊音作为优雅语音的象征,面对其衰退趋势,有日本人在网上留言表达了这样的观点:鼻浊音听起来柔和、圆润、清澈、明净,不希望这么优美的发音从日语中消失。应该把日语传统的鼻浊音发音作为共通语的一部分保存下来经受时间的锤炼。据说日本的正田美智子皇后在刚被定为皇太子妃时进行一次记者会见,在谈话中把应该发成鼻浊音的ガ发成了浊音。有学者在报纸上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几个月后再在媒体露面的正田美智子便使用了漂亮的鼻浊音。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掌握鼻浊音可有效地避免カ行不送气音与ガ行浊音的混淆。按着日语的发音习惯,カ行假名出现在词头时读作送气音,而出现在词中或词尾时读成不送气音。不送气的カ行音与ガ行浊音相近,较难分辨。但是,如果按传统标准话规则运用鼻浊音的话,就不太容易和カ行不送气音混为一谈了。例如:銀貨—[giŋ·ka(不送气音)]、銀河—[giŋ·ga (浊音)]的发音相似,容易混淆。而銀貨—[giŋ·ka(不送气音)]与銀河—[giŋ·ŋa (鼻浊音)]的发音区别较为明显,易分辨。
3 ガ行鼻浊音语音教学的定位
对中国的日语学习者来说,准确把握鼻浊音的发音方法表现出一定的困难性。客观方面主要是由于学习者受到汉语发音习惯的影响,特别是方言区所带来的影响,一般来说南方方言区的学习者较易掌握鼻浊音,北方的则相对较难。实际教学过程中,笔者也发现在语音阶段的教学结束后,存在一部分学生不能标准地发出鼻浊音的问题。而主观方面是受到日语教育者对鼻浊音重视和理解程度等的限制,认为不少日本人都对鼻浊音不甚了解,中国人就大体没有掌握的必要。因此,虽然国内还有许多日语教师在教授鼻浊音,但受多重因素的影响,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对鼻浊音的掌握水平在不断下降却是不争的事实。从表面上看,这与日本鼻浊音的衰退趋势是一致的,但也有商榷之处。笔者以为,鼻浊音在日本的消退是一种语音、语流的出于自然的变化,但在中国却是人为地主观上使其消亡,二者之间的不同似乎应引起日语教育者的注意。
尽管鼻浊音在日本有方言差异、衰退趋势等,然而在日语语言生活中还广泛存在,如果片面以正在消亡为由就消极对待ガ行鼻浊音的教学,恐怕会给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全面把握日语的语音带来很多消极影响。没有掌握鼻浊音的学习者在听到NHK播音员纯正的鼻浊音发音时会茫然无措吧。“作为日语学习者,还是以能发出标准地鼻浊音为好。而且,如不用鼻浊音而用浊音进行教学的话,则学习者又容易产生和不送气清音混淆的问题。”笔者以为,针对国内日语教学中鼻浊音的问题,或许可以采取以下的方法:首先要将鼻浊音作为一个教学难点纳入整个语音教学过程之中,鼓励大多数学生掌握好鼻浊音发音,同时又区别对待,对少数发鼻浊音有困难的学生进行引导,激励他们学习的信心。总之,在日语教学中,鼻浊音的教学是必要的,但又不是必须掌握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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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丹蕾.关于ガ行鼻浊音语音教学的思考[J].日语教学与研究,2005,增刊.
On phonetical teaching problems about the nasal sonant of [ga]
Meng Dongyong Zaozhuang University
[Abstract]: The sonant of [ga] can be divided into sonant and nasal sonant in Japanese. When it is pronounced as sonant or as nasal sonant depends on the flow and different regions. With the decline of nasal sonant in Japan, how to analyze its positive and negative influences and how to deal with the nasal sonant of [ga] in our Japanese phonetical teaching are two problems. This thesis focuses on these problems mentioned above.
[Key Words]: sonant [ga]; nasal sonant[ɳa]; the teaching of [ga]nasal sonant